日期:2023-03-11作者:网友整理人气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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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去世已经五年多了,但我时常梦见他。每次都是他临终前吐血的情景,然后我就心慌、焦虑的醒了。我没有告诉过我妈和我哥,怕他们心里难受。
父亲生前爱说爱笑,是那种生性爽朗的人,所以,即便去世这么久了,他的音容笑貌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。年轻的时候,父亲就有肝病,详细什么时候得上的也不知道,因为那时候的人不怎么检查身体。有一段时间,年轻的父亲老感觉浑身无力,胃里不惬意,去县医院一检查说是乙肝。
打那起,这成了我们全家的一块心病。这么些年,家里的重活以及早年还有地的时候,地里的活都是我妈在干,我和我哥也从来不惹他气愤,因为肝病怕累着,怕气愤。所以,我们全家都让着我爸,不惹他气愤,时间长了全家都习惯了,好吃的有营养的都让他先吃。
当中也每年定时体检,因为医生告诉我们,这病最后基本上都是大出血走的,人的身体里大概有一脸盆的血,流干了,人就没了。当时听了这话,我脑海里就出现了电视中人“哇哇”大吐血的情景,感觉好害怕。所以,我们全家就一直叮嘱我爸,一定好好吃药,把病控制好,我们不希望他的病发展到那一步。父亲也很配合,天天按时吃药,本来就是个性格开朗的人,他也没怎么把这个放心上。
2014年初三,过年的热闹气氛还没有下去,父亲就忽然犯病了。
那天中午他吃的挺多,到了晚上就不想吃饭了,感觉胃里不惬意,于是晚上就没吃,在沙发上躺着看电视。到了半夜,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的他,忽然吐了一滩血。我们都吓坏了,赶快打了120,看着那滩血,我觉得腿都是软的,这就是大出血吧?父亲不会就这样走了吧?伴随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,都不知道是怎么慌乱的配合120把他送医院的。
办好住院,父亲就全身插满了管子,胳膊上输着液,手上夹着测血氧的仪器,腿上上着止血泵,不能吃喝,就这样过了三天,各项指标差不多正常了,就提示着体内出血止住了,我们总算出了口气。
医生说,只是暂时止住了,病人现在食管静脉曲张厉害的很,门静脉高压,随时都有可能二次出血,出血次数越多越不好止住,让我们有个心里预备。听了这话,我们的心都沉入了谷底,没敢把这个告诉我爸。出血后,腹水也来了,父亲的肚子肿得像个鼓,等于是所有的营养都没有吸收,都变成腹水了。
去腹水的话要用白蛋白,医院没有白蛋白,让我们自己去药店买来,然后放在医院的冰箱里天天输液。就这样折腾了快一个月,在父亲的坚持下,我们办理了出院,因为他不想整天在医院呆着,这样的话,好人都能呆废了。再说,由于天天都输液,他的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针眼,已经很不好扎针了。而腹水还是下下升升的,还是一直有。短短的一个多月,像是一年,父亲由刚住院时150多斤变成了不足百斤,输完液,父亲就摸着他那瘦的皮包骨的胳膊,然后叹口气。他已经心灰意冷了,知道自己治疗下去也没有意义了。
医生是不主张出院的,但是父亲执意要出院。医生只好给办了,临走交代我们一旦病人再出血立刻往医院送。
到家住了有三个多星期吧,不清晰是因为吃了什么东西,还是因为父亲的食管已经承受不了吞咽食物时的摩擦了,再一次大出血。这次是一直反胃难受,然后上卫生间直接拉血。后来我想,两次出血前都是胃里难受,可能是出的血都先到胃里了,所以胃里恶心难受。虽然有了上次的经验,但是全家还是手忙脚乱,看着父亲蜡黄苍白的脸,就那样胡乱的躺在沙发扶手上,因为医生交代出血时病人不能动,所以我们就让父亲保持这个姿势,等待120赶快来。我握着父亲苍白冰凉的手,心慌恐惊的要命,很害怕父亲就这样走了。
果然如医生所说,出血次数越多越不好止住。这次整整七天,血才算止住,这七天里父亲滴水不能进,天天都是输液。这样下来,父亲更瘦了,身上的各种管子撤掉后,他几乎瘦的走不成了,但是刚强的他扶着床帮执意要自己走,果断不让我们搀扶他。看着他摇摇摆晃的往卫生间走的背影,我难受的强忍住眼泪,害怕我妈他们跟着难受。
就这样,腹水升了抽,抽了又升,天气也从第一次住院时的满地积雪变成了春暖花开。我和我妈一直守在医院里,天天是输不完的液。后来,本不愿扎留置针管的父亲也只能扎上了留置针,因为胳膊和腿上已没有地方可以扎针;
时间久了,护士长也同意我们放一个行军床在病床旁边,但是白天要收起来。因为陪护病人是个又累又缠人的活,我和我妈就换着班隔三差五的回家洗换一下衣服。
天气温和了,虽然一直出不了院,但是父亲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样,不像先前那么消沉。当他想吃什么的时候,我会去问医生能吃不能?能吃了就给他做,我也时常安慰他:既然病到这一步了,就不要想那么多,闷住头听医生的吧,没准挺过去了还就好了。虽然是安慰父亲,但是我感觉他的眼明显亮了一下,好像是有了拼一把的勇气。看来人在病重的时侯,真的很需要家人的鼓励和陪伴。
日子一每天过着,天慢慢热了。刚过完端午节,本来稳定的好好的父亲再一次大出血了。那天也就是凌晨四点多吧,我正在行军床上模模糊糊睡着了,听到父亲咳嗽着叫了我一声,我立刻起来一看,父亲吐了口唾沫,里面带点血丝,我心里一惊。安慰父亲躺好别动,我立刻到护士站叫护士,护士赶快把止血泵一系列措施都上了,我才赶快打电话让我妈和我哥赶快来。
观察了三天,没怎么出血,我们还在暗自庆幸着。可是那天下午,父亲忽然大口大口的吐血,也一直拉血。医生说,你们做好预备吧,这次可能是止不住了。来不及难过,我妈、我哥我们商量着,不行先把寿衣备上吧,就当是冲一冲也好。商量好后,我就赶快去医院门口的寿衣店买好寿衣静静的放到医院壁橱里。我们老家有这个说法,病重了安顿好寿衣可以冲喜。可是下午六点多,父亲在吐尽了最后一口血后,一句话也没说,头一歪就走了。
父亲刚走的头两年,我都不敢回忆他走那天的细节,一想就感觉看到一片血,随之而来的就是心慌、恐惊和无能为力,还有我妈的哭声。
或许是那慌乱揪心的一幕幕已经定格在我心里了,这五年多,我再没去过那个医院。我还是老梦见父亲,醒了感觉他像刚刚去世一样。
不知道有没有天堂,只是每逢节气,我都会给父亲烧纸祷告,祈祷父亲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病痛折磨,身体安康。
来源:土味情话